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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收到一封來自我妹的轉寄郵件。
郵件名稱是:「頭快炸了,真的好難選!」

信件中附上一張照片,照片中是兩個罐頭。
上面各自貼著標籤:「咖哩口味的大便」、「大便口味的咖哩」。


天阿,這標題下的可真好!

「還真是天殺的難選阿…...」我拄著下巴,對著螢幕苦思不已。
最後我還是咬牙,選擇了「咖哩口味的大便」。
「雖然是大便,起碼吃起來味道像咖哩……」我這麼捍衛自己的決定。

「藕子妹,妳選哪種?」我問。
(有看宅男變王子的讀者應該都知道,”藕子妹”是我老妹的暱稱。)
想了好幾分鐘後,藕子妹的答案終於現身了:

「大便口味的咖哩!」
「妳確定要選這個?可是吃起來像大便耶!」我不敢相信的睜大眼睛。
「但是,本質上它依舊是個不折不扣的咖哩。」她回答的理直氣壯。
「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道理……」我再度陷入拄著下巴苦思的狀態。


這個問題異常的讓我著迷,簡直具有哲學性的思考價值。

我後來陸陸續續拿去問我媽媽、老爹,還有幾個親朋好友。
沒有半個人說這個問題很無聊,大家都很鄭重的說出答案,還煞有其事的解釋自己爲什麼會做這種決定。

選擇「大便口味的咖哩」,以及「咖哩口味的大便」的人,約略各佔一半。
而至今,我還是覺得「咖哩口味的大便」是一種比較理想的選擇。
藕子妹則堅信「大便口味的咖哩」才是王道。


前幾天,一個經常留言的讀者M告訴我,他悶透了。
看什麼東西都像黑白電影,沒有半點色彩。
我馬上想起,多年前讓我苦思的那封電子郵件。

我眼中的生活,經常產生劇烈的質變。
心情愉悅的時候,我所擁有的一切,就像一盤冒著騰騰熱氣的美味咖哩;
莫名煩悶的時候,入眼的所有事物,都像大便一樣臭不可當。


別人說這個叫做「境隨心轉。」
我找不到更好的詮釋了。

每日每日,我的生活一直在咖哩和大便之間,頻繁的切換著形貌。

儘管我渴望可以一直保持美好狀態,讓入鼻的只有香噴噴的咖哩氣息;然而天生不穩定的性格,卻常讓自己捏著鼻子煎熬不已。

怎麼辦?

好問題。

真歹勢,目前我只歸結出「此病無藥醫」的結論。

我沒把握讓自己時時刻刻保持在巔峰狀態也不知道該怎麼樣鼓勵讀者M。

說穿了,我自己也常常找不到正確的開關,把黑白模式切換成高彩度模式。


我只知道,眼前的大便,總有變成咖哩的時候。

生活總會有那麼一瞬間,氣化成一種不可思議的芬芳,鑽進你的鼻孔。


要如此相信。

要用力相信。

要在無力相信的時候,依然擠出最後一絲力氣額度去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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